Against The World

人物性格把握全凭个人感觉，如有出入请记得「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可能ooc
cp混乱/文风不知道/有私设/作者只看了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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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中原中也：暮色】
本章cp：太中  中芥   隐太芥

如果是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这个时候地平线的尽头应该被铺天盖地的暖橘色的霞光淹没。

那种鲜活的色彩，正和中原中也灼人的发色一样。

但是今天并不是什么风和日丽的日子。

云层灰蒙蒙的，即使在今天这样大的风里也看不出丝毫移动的迹象，仿佛无边无际似的。

「今天结束得比预计的早，也许和芥川交接完之后还有时间去喝一杯？」

中原中也这样想着，和天气一样糟糕的心情多少好了一点。

因为和美国组织的一场恶战，最近积压的一堆文件还没处理完，那些不入流的小势力也蠢蠢欲动起来——这不，他刚刚解决了一个。中原中也最近可是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暴躁不已。

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不至于让他抓狂。最糟糕的是——托那些外出任务的福，他最近总是，在各个地方遇见他曾经的搭档，太宰治。

中原中也最讨厌的人是太宰治，没有之一。

他第一次看见太宰治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少年。

那个时候的太宰治已经有了惹人嫌的天赋：他刻薄别人，戳他们的痛脚，搞出各种让人难堪的恶作剧，满嘴谎言，偏生得一副惑人的好皮囊，即使残酷得有如恶魔，却还有人自甘为他所利用——即使最后被压榨得渣都不剩。

但中原中也不在乎这些，他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那种人在这个黑暗的地底只怕是嫌死的不够快吧。

中原中也真正讨厌太宰治的原因，是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一脸云淡风轻的笑，眼里却是一片无光的沼泽，好像这世上的一切都不能让他留恋——即使是他的命。

虚假，空洞，冷酷无情。厌倦了活着的，可悲的人。

「你好啊～我是太宰治。」那时那个全身缠满绷带的男孩浮夸露出一个笑容，「我很高兴认识你，中也君～」

骗子。小小的中原中也想。你明明一点都不高兴。

所以他没有去握那男孩的手，而是说

「我讨厌你。」

太宰治的眼里有那么一瞬间亮起火花，某种威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让中原中也差点儿以为他要揍他，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肌肉都紧绷起来。

然后一切都像错觉般消失不见，太宰治轻巧地收回手，用一种欠扁的语气说

「哎呀！真巧！我也讨厌你。最讨厌了，蛞蝓。」

然后中原中也一拳挥到了太宰治的漂亮脸蛋上。

尽管两人一开始就摆出了相看两厌的态度，但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令人恶心，重重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合作的次数却越来越多，直至在那次横滨事件后，他们以「双黑」的称呼而出名，搭档的身份就此确定。

就算如此，他们还是互相不爽着，变着法儿相折腾。

比如太宰治365天不重样的恶作剧大礼包和那越来越诡异的作战计划命名思路——「就叫「油炸蛞蝓」怎么样？」

比如中原中也日渐熟练的花式白眼技术和日益狠辣的揍宰技术——「找死吗！」

在如此度过的，充满黑色幽默的日常中，中原中也不得不得不承认，太宰治这家伙有一个连神明也要嫉妒的大脑。

虽然在体术上他远胜于他，但口头上的较量却始终处于下风呢。呜呼哀哉。

虽然不想承认，这次也是多亏了那家伙啊。

中原中也不爽地「啧！」了一声。

挂着「芥川龙之介」字样标牌的门虚掩着。

中原中也知道这是芥川特意在等他。

「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呢！作为太宰那混蛋的不下。」

作为深知太宰其人秉性，又亲眼见证了芥川飞速成长到如今程度的前辈，中原中也对芥川龙之介怀着一种混杂了同情与怜爱的复杂情感。

芥川龙之介第一次穿着稍显不合身的黑色长风衣和他，还有太宰治结队出任务的时候，看上去只是个营养不良的豆芽菜儿，很难让人把他和那样强大而危险的异能联系在一起。

「那是谁？」他当时狐疑地看了眼太宰治，暗中揣测那孩子是他私生子的可能性。

「哎呀～芥川，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漆黑的小矮子。」

「#滚！你好，我是中原中也。」

然后那跟在太宰治身后的孩子转了转又黑又大的眼珠看向他，恭恭敬敬地了个躬。

「您好，中原前辈。我是芥川龙之介，是太宰先生的部下。请多指教。」

「啊，」突然被人叫做前辈，中原中也有些措手不及。「叫我中也就好了。」

「是。中原前辈。」那令他略感不对的空茫嗓音再次响起，却是这样的回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他的话。

「啧！」中原中也的额角蹦出个#——应该说不愧是太宰的部下吗？但是看着芥川同样空茫的眼神又无法动手。对方还只是个孩子啊。

「……算了，随便你。但是……太宰你这家伙！笑够了没有！混蛋！」

他转身就去撵大笑不止的太宰治了。

虽然看上去是个挺乖巧的孩子，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坐车去目的地的时候，芥川一个人坐在后排，默不作声，如果不是仔细留意的话，他就会那样从感知中消失掉。

果然那样空无一物的眼神，很奇怪呐。

中原中也从后视镜里注视着少年，忽然想起数年前他第一次看见太宰治时对方的那种眼神。

尽管太宰治用一层一层虚假的水草把它缠绕，淹没在烂泥中，但他却能凭借着本能感受到他灵魂中的缺陷，和这少年如出一辙。

没有生存的意义吗？

到目的地之后，太宰治独自一人先进去谈判了，留下他和芥川在附近待命。

中原中也看了看始终注视着仓库大门的芥川，心中有另一股诡异的感觉升起。

搞不好这孩子并不是没有生存的意义，而是……

「喂，芥川。」中原中也犹豫着开口，「还是不要和太宰那家伙走得太近比较好哦。」

「是。中原前辈。」芥川这么说着，目光却从未移开。

「碰！——」

这时候仓库里忽然传出一声枪响。

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阻拦，芥川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进去。

「喂！等——哦，该死的！」中原中也咒骂一句，也赶紧跟着冲了进去。

然后他第一次见识到芥川龙之介那可以说在他认知当中也极为强大的异能——「罗生门」

芥川身上的黑色风衣像雾一般幻化成面目可憎的怪兽，一下子将所有敌人撕得粉碎。

「哦哦，不是吧。」中原中也目瞪口呆。

而始作俑者喘着气，悲哀地看向毫发无伤的太宰治。

「太宰先生！你没事……唔！」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什么嘉奖，而是太宰治的一记飞踢。芥川龙之介瘦小的身子直直飞了出去，撞上一边的汽油桶。

「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手吗？」太宰治冷冷地说，一边走向趴在地上的芥川，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自己，也不管对方疼得倒吸凉气。

「服从命令就是一切，我不需要有自己想法的武器。懂了吗？」

「喂太宰……」

「中也。」太宰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中原中也明白这是一个警告，是太宰治拒绝干涉的最终提醒。

不能干涉吗？啧！你到底想干什么……中原中也沉默得压低了帽檐，站在一边。

太宰治收回目光，嘲弄地看着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整个人蜷缩起来的芥川，毫无怜悯地批评道道「你只有这么点程度而已？你还是，太弱了啊。」

中原中也看见芥川一下子攥紧了拳头，挣扎了几下也没能起来。

太宰治鄙夷地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走了，中也。」

「不要命令我啊！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到底还是没能舍掉那一点点的同情心，在芥川身旁蹲下询问道「喂，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芥川费力地平复着气息，目光始终追逐着太宰治的背影，闪烁着仰慕与执拗的微光。

糟糕，这眼神……

「是我太弱小了。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让太宰先生认可的地步。」

果然不妙啊，这孩子不是没有生存的意义，而是被一个不知爱为何物的恶魔赋予了生存的意义啊！

如果说中原中也曾经有过将芥川龙之介从名为太宰治的那个深渊里拉出来的机会的话，就在此刻，可他终究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一言未发。

一言未发。

中原中也很快就后悔了，特别是在太宰治第三次把高烧昏迷的芥川龙之介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他的时候。

他怒气冲冲地踹开太宰治公寓的门，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狠狠贯在墙上。

一旁的东西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混蛋！」盛怒中的他冲着太宰治吼道「你都干了什么？你到底要折腾那孩子到什么地步？」

「如果觉得我是错的话，中也，那个时候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太宰治一反常态地平静而正经，「我曾经说过的吧，「如果中也认为我做错了，随时可以阻止我。」凭中也的体术，是轻而易举的吧——但是你没有。」

「你！」

「因为中也心里也是明白的吧，想要和你我一样生存下去，在这片残酷的黑暗中生存下去，就要变得强大，要不停地战斗下去，直至死亡。」

「就算如此……」

「正因如此，中也。」太宰治打断他的话，「正因如此，我不会教他心存对这残酷人间的幻想，我不会让他陷身于那些无聊又脆弱的温情，绝不会。」

太宰治长久幽深的眼眸深处泛起几不可见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情。中原中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他的命运是作为「无心之犬」在不断的变强中活下去，仅此而已。」

太宰治抓住中原中也松了力道的手腕，低下头附到他耳边。

「到是中也你啊，不要被影响得太深啊。毕竟你还是我的搭档嘛——虽然只是蛞蝓可有可无，要是随随便便就被动摇了，我可是会头疼的啊。」

磁性的声音近距离地震动着耳膜，几乎让中原中也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太宰治放开他的手，从他身边走过，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夹在腋下，然后微微侧过脸，将食指压在嘴唇上说

「这样就心软了，果然也是个没长大的小鬼呢，这样的中也也最·讨·厌了。」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头一次没有骂出声来，只是神情复杂地看着太宰治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后。

「究竟谁才是被影响得最深的那一个啊，混蛋太宰。什么时候你学会了……」

「守护……或者说，爱，吗？」

中原中也推开门的时候，以为会和往常一样听见芥川用空而干净的声音叫他，但是并没有。

芥川龙之介靠在真皮沙发上睡着了。

那种高强度的战斗还是对精神造成极大负担了么……而且伤也还没好吧。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甚至动用了「污浊」让自己轻飘飘地浮起来。

嘛，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稍微等一下也无妨。

中原中也在芥川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芥川依旧沉睡着。百无聊赖之下，中原中也索性让自己像个氢气球一样晃悠悠地浮起来，飘到芥川身边细细看他睡熟的侧脸。

薄薄的眼皮盖住常常神经质地睁大，盯着使人发毛的眼睛，睫毛纤长，浅浅的黑眼圈看起来有点忧郁，充满病态的感觉。窗外残余的光透过玻璃，热量被隔离，只有锋锐的冷光渲染这冬日迟暮的萧条。

还是很瘦啊。中原中也想。简直和纸娃娃一样脆弱的身体，却依附着太宰那家伙赋予的意义，而强大至斯吗？那家伙的确……没有做错。

或者说，太宰治不会犯错。

自那天他跑到太宰治的公寓里大闹一场后，因为任务和情势渐紧的关系，他很少再遇见太宰治和芥川龙之介。但是从那之后仅有的数次照面中，他还是能发现芥川看向太宰治的眼神中蕴藏着越来越炽烈的执念，近乎疯狂。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在太宰为你指引的这条路上，你能走到什么地步。」

但中原中也没想到的是，太宰治有一天会背叛，会离开黑手党。

「他那种污秽不堪的人，除了这里，还能去哪？」中原中也仰头又灌下一口红酒。「他那一抓一把的仇家哪里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他一离开立马会被枪打成筛子吧！「人间失格」可不能使子弹无效化。」

「哈，对他而言那可真是个不错的死法。」

中原中也想象着太宰治那张脸变得血肉模糊的样子，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啧！真倒胃口。」

特意打开的一瓶八三年的拉菲也变得索然无味。

中原中也以为太宰治走了他会开心得不行，可现在他却烦躁得快要疯了，就像是心中塞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源头就是太宰治。

「谁会担心他啊！那家伙还是快点死了为世界除害吧！」

中原中也恼怒地摔了酒杯，抓起酒瓶直接豪饮起来，喝得那么急，以至于酒液从嘴角不停地溢出，在衣领上留下大片的酒渍。

「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是这样吧？」

喝掉半瓶的时候，中原中也已有了几分醉意，拍着桌子骂嚷着，不过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

「太宰治……混账啊！居然，居然……」声音突然梗住，中原中也忽然觉得眼睛发涩，咬牙用手狠狠抹了一下，「走得那么干脆！叛徒！」

「下次一定要杀了你！」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发誓。

后来，后来他喝断片儿了，趴在酒吧的吧台上就睡了。

太宰治的出走给整个黑手党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谁也没想到的是，最大的问题不是来自于老对头侦探社，而是他们内部。

芥川龙之介暴走了。

中原中也在宿醉后头疼欲裂的早晨接到消息，说芥川龙之介失控暴走，开始了无差别的屠杀。

他瞬间就清醒了八九分，连外套都没拿就直接冲出了公寓。

该死的，怎么忘记了这茬，太宰治没有带走他吗？

他顺着血腥味一路摸过去，尸体越来越多，身上无一例外都是被「罗生门」或贯穿或噬咬留下的致命创痕。

他终于在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的巷子尽头找到芥川。

芥川龙之介用手捂着嘴，咳得像是要把心都呕出来一样。「罗生门」悬在空中躁动不安，围绕着它的主人，漆黑的像极了它主人散发出的毁灭性的疯狂杀意以及，绝望。

小巷的地上和墙上铺了一层血污，还有不知来自哪一具尸体的被搅糊了的内脏和脑浆，看起来犹如十八层地狱般可怖。

听到声响，「罗生门」朝中原中也直扑而来。

「啧！已经不认人了么？」中原中也闪身躲开，「只能先把你打趴下了！」

中原中也奔跑起来，几次险而又险地避过黑兽的围追堵截，一拳朝着芥川打去，却被空间壁障挡住。

一只黑兽乘机窜来，中原中也避无可避，勉强扭了下身子，腰侧划开一道不浅的血口，鲜血还没落地就被「罗生门」吞噬干净。

「嘶——！芥川！」中原中也焦急不已，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动用底牌了。太宰治不在的时候，他真的会失去理智战斗到死的啊！到时候不止救不了人，恐怕还要搭上自己的啊！

「嘿，小子！快停下！妈的！老子不管了！」中原中也怒骂一声就要脱手套。

「罗生门」的攻击忽然凝滞住，芥川摇晃了一下，眼里一片迷茫，脸上惊悚的笑容也褪了下去。

中原中也乘机一记手刃朝他后颈砍去，还未碰到对方却忽然毫无征兆地昏了过去。他收力不及打了个踉跄。

「原来，已经到极限了么。」

芥川倒在污黑的地上，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他发梢因缺少营养而褪色发白的那一部分，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旧和初雪一样干净。

把芥川背起来的时候，中原中也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指尖果然感受到了如初雪般微凉的温度。

中原中也暂时把芥川安置在了自己的公寓里。一方面是为了便于看管，另一方面是为了预防心怀不轨之人的袭击。

黑手党暂时还不会放弃芥川龙之介。这点让中原中也稍稍松了口气。

头两天，芥川龙之介一直在昏迷和半昏迷的状态里徘徊。即使经过了森欧外的救治，那样高强度的爆发也几乎耗尽了这具脆弱身体里所有的养分。

第三天早上，中原中也照旧来看一眼的时候，发现芥川正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芥川？」中原中也试探着叫了一声，芥川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他以为芥川只是和前两天一样意识不清，转身就要离开。

「中原前辈。」嘶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你醒了？」

「要怎么做才能变得像你那样强大？怎样才能被太宰先生认可？」

中原中也一时愣住，许久才斟酌着开口「强大那种说法，对不同的人而言定义是不一样的吧？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拼尽全力活下去，无论多么残酷的战斗也好，只有活下去才能变强。」

「活下去……吗……」芥川的声音微弱下去。

「芥川，太宰他啊，从未后悔过让你成为他部下这件事。」

中原中也回头看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已经再次陷入沉眠，不知道是否听见了他最后的话。

他把门带上，轻轻靠了一下，忽然自嘲地笑了。

「嘁，说了和太宰那家伙一样的话啊。还真是不温柔的安慰呢。你也会这么说的吧，太宰。」

中原中也拿起放在客厅桌上的酒杯，随手开了瓶酒，酒液摇晃间他想：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离开，太宰，只有一件事我无法原谅，只有你再次把这孩子推入深渊这件事。

然后他一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最大的幸与不幸都是遇见了太宰。你现在依旧束缚在太宰的罗网里吗？」中原中也从忽然间一齐翻涌的陈年旧事里回过神来。

「稍微有点看不下去了呢。」

深沉的夜色不知何时降临，路灯惨败的电光透过窗棂，成为漆黑房里的唯一光源。

芥川龙之介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和死人一样，发梢泛白的部分像初雪般流转银灰的光泽。

中原中也忍不住伸手越过了某条不可见的界线，轻轻捻了一缕。

指尖果然又感受到了如雪般微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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